阿守原本只是來學按摩,卻在實作課裡一步步被紅牌大根引導進慾望與羞恥的深處。志豪師父突然離場,留下他們兩人共處一室。當教學名義成了情慾的掩飾,阿守的身體逐漸投降,而他的心也開始動搖。這不是愛,但讓他上癮。
阿守回家那晚,沒有洗澡,也沒吃晚餐,只是坐在床邊,手貼著自己的大腿內側,一動也不動。
他腦中還在重播小新那雙手的觸感──順著肌膚滑過、掌心下壓、微微挑逗時的鼻息,還有那句低語:「你喜歡這樣被我碰,對吧?」
他想說服自己那只是「實作練習」,但身體不肯合作。
當他洗澡時水打在腰側,他竟不小心呻吟了出聲。不是因為水太燙,是因為想起那時小新在他腰上畫圓的手指。
他羞愧,但也興奮。他討厭這樣的自己──喜歡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,甚至期待再一次。
隔天早上,師父的訊息傳來:「今天教完指壓流程,之後準備正式訓練你油壓。」
阿守盯著那句話看了好幾遍,心裡浮出兩個字:
「更近」。
指壓是肌膚之間最初期的接觸。
而油壓帶點挑逗,是滑動、是溫度、是一絲不掛——最沒有遮掩的接觸。
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進某種深處,不只是職場,而是慾望的深水區。
當阿守推開練習室的門時,空氣明顯比平常厚重,像是剛有人在這裡進行過什麼濃烈的事。
香氛還在,但多了股熟悉又不該熟悉的汗味,以及,陽剛氣過頭的男性體溫。
他的腳才剛踏進去,就看見一個身影背對著他,正在拉掉貼身背心。
那是一個刺滿整個背與手臂的大男人,肌肉線條繃緊,肩胛下方延伸出錯綜黑紋的刺青,隨著他動作起伏,像在喘息的野獸。
那人回頭,嘴角微勾。
是大根──按摩店的紅牌。粗獷、沉默、火力全開的那一型。
「新人?」大根的聲音低啞沙啞,說話時胸肌起伏得像山。
他毫不猶豫地脫光上身,只穿著灰色短褲,雙腿大剌剌地跨上棕色按摩床,像是這房間的主人,而不是客座體模。
那雙大腿粗壯,毛髮濃密,腳踝上還有未褪的曬痕。整個人帶著工地工人般的粗壯感與生猛氣息。
阿守一瞬間幾乎忘了呼吸。
志豪師父此時正站在床邊,像沒察覺空氣裡的張力,只是淡淡地朝阿守點頭:「來吧,今天要把指壓流程教完。」
但阿守注意到師父的眼神仍停在大根身上一瞬。不是那種例行公事的確認,而是一種像在讀他每一寸肌肉的眼神。
那不是工作,那像是在壓抑愛慕。
那一瞬間,阿守心裡被什麼揪了一下。很小、但很尖。
師父從來沒這樣看過他。他從不多話,不主動靠近,哪怕阿守曾無數次在練習時偷偷將手貼得更近些,希望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、溫度、任何一點「在意」。
但志豪總是抽離的、剛好的、無破綻的。
可現在,他站在大根身邊時,肩膀竟不自覺向他傾了一點。
大根躺上床,雙手枕在頭後,整個人攤得像一頭熟悉自己吸引力的野獸。
「今天三個人一起練嗎?」他語氣隨意,眼神卻一瞬不瞬盯著阿守,「不錯啊。」
阿守不知怎麼回,只覺得自己像突然闖進一場不屬於自己的默契之中。
他努力把注意力拉回練習,但當志豪站到他背後,將手貼上他手腕指導時,他卻感覺不一樣了。
那力道,那溫度,跟以往沒變。
但那專注感……不在他身上了。
他忍不住偷看師父的側臉,心裡浮出一句他從沒敢說出口的話:
「你也能這樣看我嗎?」
不是工作的專業視線。是那種帶一點私慾、一點偏心的眼神。
可師父沒有。
反而是大根在對他笑,像看獵物一樣勾著嘴角。
「你有在緊張耶。怎麼,我身體很性感嗎?」
阿守吞了口口水,沒接話,只覺得額頭有點熱、手指不自覺發抖。
他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失落,抑或是,他正慢慢意識到:
自己不是那個被看的人,而是那個一直想被自己愛慕對象看見的人。
練習進行到一半,志豪師父的手機響了。
他瞄了一眼螢幕,皺了下眉,隨即轉身走到角落接聽。
短短幾句低聲交談後,他回過頭,語氣仍冷靜如常,卻多了分交代感。
「等等有客人提前到了,我得先處理。你們兩個先練,按今天教的指壓流程一對一操作。」
他看向大根:「配合他,照流程來。別亂教。」
「放心,我最乖了。」大根懶洋洋地笑了笑,目光卻已經黏在阿守身上。
志豪點點頭,最後看了阿守一眼,那眼神短暫卻有點難以捉摸。像是提醒、像是試探,又像……什麼都沒說。
門關上後,練習室只剩他們兩人。
安靜得太過分,空氣厚得像棉被蓋在鼻尖。
「來啊,新人,現在換你試。」
大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,像是命令,又像邀請。
他躺回按摩床,雙臂張開,毛巾覆在腰間,剛剛好蓋住重點,卻又什麼都沒遮住。
「剛剛你師父按這裡的時候,感覺不錯。」他說著,一邊將手滑過自己的腹肌,再往下壓了一點,「但我比較喜歡有一點節奏的,像這樣──你試試?」
他用指節描著自己的腹部,像在示範,又像在引誘。
阿守喉頭滾了一下。他知道自己該專心,可是那畫面太直白——
濕濕的肌膚、貼著肌肉的毛巾、還有那條刺青隱約繞過腹線,一直延伸進毛巾下方。
他的手指落下去,先是探了點試探性的重量,按在大根的背部左側。
「太輕了。」大根沒睜眼,只輕聲糾正,語氣卻不急不緩,「這裡……靠近骨盆。男人這塊肌肉特別敏感,要有技巧,但不能怕。」
阿守照著他手勢滑過去,指腹接觸到的部位軟中帶硬,像某種等待被壓進的開關。
「嗯──」大根低哼一聲,眼角微動,嘴角卻翹了起來。
「你是不是第一次摸到這麼粗的?」
「……這是教學嗎?」阿守忍不住問。
「是啊。」大根睜開眼,眼神燙得像爐火,「是讓你知道怎麼取悅客人,也讓你知道,自己……是不是天生適合這行。」
說完,他忽然抓住阿守的手腕,將他的手往下帶。不是猛力,是緩慢但堅定。
毛巾被推開一半,熱氣從裡頭直竄出來。阿守全身僵硬,卻沒抽手。
「你現在是按摩師,不是學生。」大根聲音低低地在他耳邊,「你碰的是客人身體的慾望。你得讓他放鬆、發熱,甚至……爽。」
他的手沿著阿守的背滑下來,像是在幫他校正手勢,卻其實是用手臂整個貼上他。
「來,新人,我教你。」
他說「教你」的時候,語氣比剛剛輕一點,近一點,像情人也像獵人。
下一秒,他整個人坐起來,將阿守推到床邊,換他半跪著,把手指伸進阿守的褲檔裡。
「這邊也要放鬆。不然怎麼讓客人舒服?」
阿守整個人被撫得顫了一下,背抵著牆,雙手懸著,像是被拆線的人偶。
他感覺胸口在燃燒,腹部開始緊繃,小腿發麻,喉嚨乾到快說不出話。
「是不是覺得羞恥?」大根低頭輕咬了下他的耳垂,「可你的身體,比嘴巴誠實。」
阿守紅著臉、濕著眼,只能喘。
那不只是羞恥,是上癮的羞恥。
—
事後,大根起身,拍了拍他的屁股。
「不錯。比看起來還會撩人。」
他穿上衣服,走出去時還回頭說:「我之後再繼續跟你練習。」
門關上,房裡只剩阿守一人。
他的手指還留著對方肌膚的餘溫,內褲裡的濕熱還沒退。
而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一句話在迴盪:
「這不是愛。這是讓我學會怎麼被人碰、怎麼被人馴服。」